江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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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Erik看到讯息的时候，飞机已经着陆了。他回拨了Charles的电话，长久无人接听。小恶魔虽然有时候有些淘气，但从来不会跟他开这样的玩笑。Erik开着车急速奔驰在去往Logan公寓的路上时手心浸满了冷汗。而另外还有一件让他深感不安的事情是，Emma的电话同样无人接听，他打电话去公司，被告知从昨天开始Emma就没有出现在公司。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就在他离开的这几天。而直觉告诉他，这些事情恐怕都和Stryker这个阴魂不散的人有关联。

Erik把车停在公寓楼下就看到了Logan从大门里出来。

“我正打算去找你。”Logan开口，声音有些嘶哑。Erik看到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经过了激烈战斗留下的伤痕。

“Charles在哪里？”Erik开口问。

Logan一言不发地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开车，我带你去找他。”

一路上，Erik的脸色都十分阴沉。他没有想到Stryker的行动会这样迅速，他的自负让他低估了这个危险的男人。

“那是一个实验基地。”Logan说，“我再次回到那里的时候，才想起来，我的这双骨爪，是拜谁所赐？”曼德拉合金的钢爪从指节中慢慢生长出来，泛着森冷的寒光。当他再次踏进那个幽暗的地下实验室的时候，那些记忆的碎片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脑海。剧烈的疼痛、锋利的手术刀、面无表情的实验人员，血、染红了整个记忆画面的无尽鲜血。他不仅想起了自己的骨爪是怎样变成了无坚不摧的曼德拉金属的爪子，还清楚地回想起了，他为了它们所付出的代价。Stryker是个残忍又卑劣的骗子，他的初衷只是哄骗他去资源参加一个任性武器改造计划，只是他没想到Logan命不该绝。

“那个吸血鬼呢？”Erik问。

Logan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车门上，Erik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这个糙汉子眼角的泪光。

“我不应该带他去的。是我害了他。”Logan还记得Hank忽然挡在了他的面前，逐渐变成了一尊再也不会动的石像。最后一句话是，“Logan，不能看她的眼睛。美杜莎……”

Emma果然也出事了……Erik想起了他当初找到美杜莎的头颅时的情景，它被雅典娜镶嵌在了神盾埃癸斯的中央。自诩为文明社会的现代，在残忍弑杀方面，或许与千年之前，并无二致。

“到了！”Logan指了指眼前的瀑布。

Erik把车停在了一遍。他正在思忖应该如何过去的时候，一架桥梁缓缓从水中升起，仿佛请君入瓮。

Erik走在幽暗的甬道里，Logan警觉地观察着四周，以免有人突袭或者伏击。但甬道里，却安静异常，只有Erik和Logan脚步的回响。

从踏进这里的第一刻起，Erik就有一种感觉。Stryker的目标，或许并不是Charles，也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他。他们只是让他来到这里的诱饵，而Stryker显然希望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

走到一个半敞着门的房间，Logan忽然挡在了他的面前，“别看，那是美杜莎的头。”Hank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虽然Logan并不待见Erik，但此时他们并肩作战，他还不想忽然失去一半以上的战斗力。。

“她的眼睛和头颅，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Erik轻轻地推开了Logan。就算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依旧让他感到悲愤。

Emma的头被切了下来，放在这件屋子的正中央。她的脖子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那是Perseus之刃再次划开的伤口。

Erik走近Emma的头颅，她睁着眼睛，是那种冰冷而绝望的神色。Erik知道，Perseus之刃是这个强悍的女人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而Stryker的能耐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在这个没有人再愿意相信神话的时代，这个疯狂的野心家显然早就在处心积虑地寻找着这些超自然的能力，而且从他之前用来对付Charles的那只手表看来，他似乎用了现代的科技试图驾驭这些力量，而Erik并确信他已经找到了多少上古的神器以及他又能多大程度地掌控它们。

“Emma，我们再并肩战斗最后一次。”Erik叹了口气，把手伸了过去。当他的指尖即将碰触到Emma的蛇发时，陈列台的周围忽然亮起了红色的光线，它们仿佛一张网，把Erik的手掌笼罩在里面，而他正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神力向外倾泻。他努力想要把手掌抽出来，但那张光线织就的网却把他的手掌牢牢地吸附住。

曼德拉合金切搁在金属支架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陈列台朝一边倒塌下来。Emma的头颅滚到了Hank的石像脚边。

Erik退了一步，他手中化出了酒神的权杖，顿在地上稳住了脚步。

那是Hera的力量。Erik不会记错。因为那个奥林匹斯山上地位尊贵，狠毒和独心都十分出众的女人的力量，他绝对不会认错。而且……似乎比他当时见到的力量，更加强悍……

“这样的挫折就让你停住前进的脚步了吗，高贵的神祇？”Logan在一旁冷冷地说，他看着Hank的石像，只想用爪子捅进Stryker的心脏，再翻搅几次。

Erik一言不发地走近了Emma的头颅，脱下了夹克包裹起来。

“待会儿有机会，你就带着Charles离开。不要管我。”Erik神色平静地说。他并不十分确定他能否战胜那股力量，尤其是Stryker还如此老奸巨猾。

“欢迎你的到来，酒神大人！”实验室里忽然响起了Stryker的声音，Erik和Logan眼前的大门缓缓打开，Stryker站在那个房间最深处的一个密封舱旁边，密封舱里，是被捆绑起来，还在不断挣扎着的Charles，他看到了Erik和Logan，眼泪唰得就下来了。

“你的任务结束了，Logan。”Stryker冷笑着说，他放Logan活着离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Erik带到这里，“无法被制造者驾驭的武器应该被彻底销毁……”

Logan看到有几个和他一样长着曼德拉合金骨爪的男女已经冲着他冲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只是一件行走着的人形武器。

“他们是你的升级版，”Stryker十分得意地说，“会比你更听话，也更好用。”

Logan的肩膀已经被划开了一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朝着他冲过来的那个肌肉男的确在速度和力量上更胜一筹。而且在他的钢爪已经完全扎进了对方的腹部并且搅开了一个血洞之后仍然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继续全力战斗。

“该结束了！”Erik冷冷地说。杀向Logan的三个狼人忽然停下了奔跑的动作，他们的身体逐渐化为一尊石像。而源源不断涌进来的雇佣兵也并没有逃脱这样的命运，因为他们都没有压抑住好奇心，看了美杜莎的眼睛。

“是我大意了。”Stryker微笑着说，“我应该在美杜莎的头颅上放一点东西，让它一旦离开陈列台的范围，就自动爆炸。”

“你舍不得。”Erik用外套重新把Emma的头颅包裹起来，“怎么说，这也是一件颇为了不起的杀戮兵器。”

“的确，但破坏和杀戮的力量我已经拥有太多，”Stryker微笑这说，“我更想要一点别的东西，比如能够起死回生的力量……”他打量着Erik，仿佛打量着一件能卖一个好价钱的商品。

“当人有了权势，有了巨额的财富之后，唯一缺少的，或许只有长久的生命。”Stryker微笑着说，“尤其是，如果能够用年轻时候的样子活着，那将让人更加惊喜。”

“你在破坏自然法则。”Erik冷冷地说，“而且像你这样愚蠢而贪婪的凡人，永远不会知道，永生并不是一个祝福，而是一个孤独的诅咒。”

“我对这样过于高深的哲学问题并没有兴趣，酒神大人。”Stryker笑了起来，“但我知道，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个筹码足够让我能够在世间换取一切我想要的东西，还能长久地拥有它们而且无尽地延续下去。”

“你这个无耻之徒！”Logan扑向了Stryker。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撞在了一道无形的幕墙上，极强的电流穿过身体，他被反弹落地之后身体仍不住颤抖。

“简单粗暴的方法并不是每次都能够奏效，要想成功需要动脑子。”Stryker恶意地嘲讽。“这个幕墙有Hera的权杖的力量，别说是你，就算是你旁边的酒神大人，也无法打破。”

Erik看到Stryker旁边插着一支绿色的法杖，不断倾泻着绿色的光芒供给着这里的能量。那是Hera的法器，Stryker没有撒谎。而它旁边插着的稍微短一些的那柄古旧的剑，则是斩下了Emma首级的Perseus之刃。

Logan握紧了拳头，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看着Stryker的眼神充满了冰冷的杀意。Charles用力拍击着舱壁，不停地挣扎，但是却无法挣脱束缚着他身体的桎梏。

“你有办法吗？”Logan问Erik。

Erik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有Hera的法杖，我的力量受到了抑制。除非……”除非有小爱神Eros的箭射在权杖之上。爱是世间最脆弱又最顽强的力量，Hera奈何不了它，就像她奈何不了宙斯的风流滥情一样。但Erik立刻否决了这个希望，因为Eros早在很久之前就突然失踪了，没有人知道那个淘气的美少年的去向。

“酒神大人，我知道，从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小恶魔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不一般。”Stryker微笑着说，“而在马场的时候，我更加确信了这个想法。你实在太大意了，怎么能不看好这个可以拿来要挟你的筹码？”

Erik握紧了拳头，他厌恶Stryker的措辞，Charles并不是一个待价而沽的物件。

“所以，你想要什么？”Erik冷冷地问。

“你的力量。”Stryker单刀直入，“你只要把手放在你面前的那个石球上，我得到你的力量之后，自然就会放了他。”他看了一眼Charles，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微笑。

“别信他！我们杀过去。”Logan开口，Stryker显然不会只要一点点起死回生的力量，他会把Erik的神力全部抽走。虽然他十分不待见Erik，但是他更加不待见Stryker。

“我给你一点时间考虑，酒神大人。但那不会太久。”Stryker按下了囚禁着Charles的密封舱的一个按钮，“很快，当你看到这个金属的铁块接触到这个小恶魔的身体的时候，他会以极度痛苦的方式，从这个世间彻底会飞湮灭。”Stryker冷笑着说。

Erik看到机械臂顶端的铁块泛着黄色的光晕，他们正在一点点地靠近Charles。小恶魔被无助地绑缚在那里，拼命挣扎，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不要听他的，Erik！”Charles在里面叫喊，声嘶力竭，“他这个无耻之徒不会兑现承诺的。”

“他的性命对我并没有什么用处。”Stryker冷冷地说，“只要我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会放了他。而且，你没有选择。”

金属块很快就会按在Charles的身体上，Erik已经看到小恶魔因为受它的理想影响而开始流下血泪。Charles拼命地拍击着舱壁，不住地摇头，他哭喊着让Logan和Erik快走，不要管他。但他们都很清楚，Charles的这个请求，他们做不到。

Erik缓缓地把手靠近了那个圆球，他看着Charles，眼角泛着一点泪光。

“不可以，Erik！”Charles拼命地摇头。强大的Erik，冷酷的Erik，蛮不讲理的Erik，Charles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如亘古的星辰那样活了这样久，如磐石一样坚定的男人会有一天也将彻底消逝于天地之间，永远地离开他。

他不能够承受这样的结果。他不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在Erik犯下这个愚蠢的错误之前终结这一切。

只有一个办法，毁了Stryker手里的筹码。

再见，Erik！小恶魔冲着和他纠缠了千载的这个男人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Charles扬起了尾尖狠狠地缠住了那个逐渐沉下来的金属块。凄厉的惨叫在实验室里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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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最终章 预告

……

“等一下，我已经被搞晕了……”Logan叼着雪茄开始掰手指，古希腊那些死长死长的名字已经把他彻底绕晕了。

“简单来说，就是Charles和Ampelos以及Eros，其实是一个人。”Hank把浓汤端到了桌上，很有耐心地解释。Eros的心灵火把和Dionysus的复生之力让他恢复了血肉之躯。

“所以，你说Charles是谁和谁来着的？”Logan依旧一脸茫然，Hank决定明智地终结这个话题。

门铃急促地想着，Logan翻了个白眼十分不耐烦地走过去开门。

“您好！快递！”

当看到捧着快递盒子的戴墨镜的少年，根本就不打开盒子验看里面的东西就开始胡乱地签名。

Scott Summers。Logan看了一眼工作证上的名字。他觉得他此后的一个月每天大概都会有一件东西需要邮寄出去，要麻烦这个有着漂亮的肌肉但看起来有些腼腆的快递小哥过来取件。

……

Erik觉得后腰上痒痒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摸。然后就碰到了一支金属的箭簇。他瞬间醒了过来。他一扭头就看到了Charles骑在他的腰上冲着他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甜美微笑。

“Erik，我们把这个’爱’的刺青印在请柬上，怎么样？”Erik跟着Charles的目光看向了旁边柜子被打开的门上镶嵌的镜子。

哦，不！他曲线优美的侧腰上多了一串葡萄和一个爱心，下面还有又圆又胖的字体写成的“E&C”。这显然是Charles的杰作，因为他的手里现在还攥着作案的凶器——他的金箭。

“Charles，你实在太过分了……”Erik几乎是咬牙切齿，Charles下手很轻，他的自愈能力也很强，但是这个愚蠢的“爱”的Logo让Erik看起来像一个愚蠢的变态色情狂。

“所以，快惩罚我吧，Dionysus大人！”Charles带着狡黠的笑容再次扑倒了Erik。

……

最终章将作为《红酒醉梦》本子特别收录内容，暂不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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